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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三起解之佳人穿越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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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5-11 17:18:5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穿越之绝对意外(佳人如是说)

X年X月X日,XXTV科学探秘节目:

主持人:根据思梦的回忆,这次意外穿越,是由于时光机故障所致;而照梦回春风所说,则和时光机无关,自己打了个盹就穿越了;那么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呢?下面,我们还是来听听这次穿越的当事人——卿本佳人从明朝发回的现场讲述吧!

佳人:唔,首先,我要感谢国家,感谢党和政府,感谢XXTV,没有他们,就没有我的今天;其次,要感谢陪伴我这次穿越的春哥和梦姐(简称春梦组合);第三嘛,……喂,喂,狱卒大哥,求求您让我再说几句,我真的不是疯了啊!呜,呜,救命啊——@ # ¥ % & *……

主持人:看来传输信号不是很好。现在,让我们看一下事故发生后,时空管理局方面的反应。请看大屏幕——

时空管理局新闻发言人说:这次事故绝对是个意外,经初步调查,是时光机操作人员没有上岗证,无证上岗违章操作所致。目前,时空管理局已成立事故救援领导小组赶赴现场指挥,进行全力营救;据悉,营救需打通一条时光救援通道,大约需要三天时间;救援技术小组正在对穿越者进行时空定位,据目前掌握的情况,穿越者正以明代名妓苏三的身份在洪洞监狱服刑。据专家分析和史料记载,苏三极有可能在几天内被押送到省城复审;如果在三天内不能救援成功,穿越者脱离目前的时空位置后,救援将会变得非常困难……

另据网络媒体透露,此次穿越故障,与同期穿越的X市国税局时空观光旅游团超载有关——(镜头外,节目编辑忙打手势:stop,把这句掐掉……)

光影淡去,四周一团漆黑,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。我扭动了一下身子,只听到黑暗里发出的镣铐稀里哗啦声和衣裙乱草的悉悉索索声;再一摸手脚,挨着肌肤的是一条冰凉的镣铐。

天哪,这就穿越了?不会吧!黑咕隆咚的,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啊?

这时,眼前突然浮现一方闪着幽光的提示窗口,一个甜美的电子合成音随之响起:“您好,本次穿越已到达目的地——洪洞监狱柒号女死囚牢,请您核对一下目前的身份:姓名:苏三,性别,女,……

请您对本次服务给予评价:满意请按1,基本满意请按2,不满意请按3……”

我kao,都这样了,我还满意个头啊!我抓狂之下,挥动带铐的双手向眼前那个闪烁的窗口砸过去!

窗口消失了。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魆魆的影子,只听得“哎呀”一声,手上的铁链子砸在了那个影子身上。

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:“你还敢袭警啊,你!”

一片耀眼的光线直射到脸上,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来遮挡眼睛,惊慌中身上重重吃了一脚。

我大骇,抱头拢肩,身子向后缩,心下后悔:这古代监狱该不会有“躲猫猫”的悲剧发生吧!

依稀见来人一付狱卒打扮,肥大的衙役服却掩不住体态婀娜。那人拽着脖子上的铁链,不由分说把我拖到牢房门口。耳听得这个狱婆口口声声叫我“犯妇苏三”,声音婉转动听,哪像个凶神恶煞的狱卒,于是好奇地抬起头来,定睛一望,这才“啊”的一声惊呼出来:“思梦姐姐,原来是你啊!”

那狱婆也是一愣,四目相对,随即一把拉住我手腕,惊喜道:哎呀,你不是佳人么?怎么你也穿越过来了?

是呵,我怎么也穿越了?我无奈地苦笑一声,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妆扮:赭红色囚衣罪裙,蓬松长发披肩,举手抬足间镣铐叮当,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,竟是痴了。

虽然第一次穿越就身陷囹圄,但我还是满心欢喜,一则做一回古代女囚,乃是我梦寐以求的心愿;二则历史上的苏三虽然受尽折磨,终究得以洗清不白之冤,这次穿越有惊无险;三则国人讲究有熟人好办事,既然是思梦姐当差,这牢中的苦楚大概也能免了。

这样胡思乱想着,就忘了梦姐对我说了些什么,直到她把一副大枷放在我肩上,才蓦然惊醒:姐姐,这是要做什么?

“傻妹妹,上面有人来提你,将你起解太原呵!”

梦姐似笑非笑地说,“来,把这枷戴上,一会儿崇公道来了,就该上路了!”

我跪在地上,看见她摆弄着那面硕大的木枷,不禁吃了一惊:“这么大的枷呵,而且样子这么粗俗……姐姐是不是弄错了,苏三戴的不是那种很漂亮的鱼形枷吗?”

“傻妹子,世上哪有那么美的刑具呀!那是做戏的道具!这才是真家伙呢,你不是做梦都想戴上它吗?”

沉甸甸的枷板硌在肩头上,我倒吸了一口凉气,不禁嘀咕了一句:狱卒姐姐,你就不能通融通融,给我换面轻一点的枷吗?

思梦正色道:既然做了苏三,就别怨命苦;妹子,这是你命中的劫数,逃是逃不掉的。

转头叫道:崇公道,快来帮我一把,把这枷给苏三钉上!

牢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:来啦——,你说你公道,我说我公道!公道不公道,自有天知道!……

咦,崇公道不是山西洪洞人吗,怎么一口鲁西北口音呢?

我抬头望去,见那崇公道一副解差打扮,忠厚中透着一丝文雅;他只扫了我这大名鼎鼎的苏三一眼,反倒是对着梦姐——一个狱婆子上上下下看个不停。

两人把大枷合上,我咬牙扛枷起来,没想到穿越后苏三这娇怯怯的小腰身根本承受不住这大枷的重压,加上脚上的铁链羁绊,压的我摇摇欲坠,身子一个趔趄,多亏梦姐眼疾手快扶了一把,才没摔倒。

我扶着木枷颤巍巍站定,往前试着走了两步,一边体味着这重刑加身的痛楚,心下感慨万千,脱口吟道:“乌发堆枷肩横木,纤纤素手柙中束。红裙倚阑干,隔衣觉链寒。狱卒催奴急,枷沉手足缓。和泪试囚妆,狱痕欺雪霜“。

梦姐春哥忘情地拍起手来。春风摇头晃脑地说道:不愧是才女,绳捆娇躯花垂露,枷锁柔肩玉低沉,果然是我见犹怜啊!

——旦戴枷下(我编不下去了,赶快溜之乎也)。

双姝夜游双林寺  苏三再陷平遥衙

话说这一日,苏三、孟传梅和崇公道走在山西道上,眼见着红日西沉,暮色四合,正愁晚间何处歇息,远远望见一座庙宇。

传梅说:我们别赶路了,今晚就在庙中歇息如何?

崇公道迟疑道:传梅与苏三皆是女子,在这荒郊野外歇息,恐多有不便……

我抢白说:苏三本是男儿身穿越而来,传梅本是当朝侠女,再说了我们都是现代人,没古人那么多繁文絮礼,怕什么!正好趁此机会来个穿越野营,不亦乐乎!

一行人来在庙前,见这寺庙虽有些衰败,但也是飞檐斗拱,气度恢弘;见庙门上三个大字“双林寺”,我不禁哎呀一声,奇道:“这不离平遥县不远了吗?”

原来这双林寺在平遥县城南,离县城不过十一二里路程。双林寺原名中都寺,始建年代已不可考。宋代取佛经“双林入灭”之说,改名双林寺,是一座历史悠久的佛寺。

崇公道上前敲门,半晌不见有人应声。我性急往庙门上一推,山门吱呀一声开了。原来庙门是虚掩的。

三人推门而入,院内古槐森森,墙皮斑驳,甚是冷清;三人继续往里走,这寺庙几进几重,原是一处大去处。

崇公道老迈年高,又兼旅途疲惫,便想找个地方歇脚;我与传梅怕这寺院僻静,趁着月光携手在院中漫步。久闻这双林寺中的彩塑像乃是海内一绝,此刻一间间一处处看过去,见有释迦殿、罗汉殿、阎罗殿、武圣殿,大雄宝殿、千佛殿、菩萨殿等,殿内菩萨、罗汉法度森严,两厢金刚、韦陀怒目,两女看得兴起,禁不住说禅问史,叽叽嘎嘎说个不停。

突然间外边庙门一响,涌进来一帮人众,个个手持棍棒锄镐,灯笼火把亮如白昼,齐声喝道“休要走了狐妖鬼怪!”

唬的我“哎呀”一声,一下子攥紧了传梅的手臂。

传梅拔剑在手,娇喝一声:“来者何人?”

人群中当先一人手持腰刀,喝道:“我乃本地桥头村地保!你们是什么人?半夜三更的,在这里做什么?”

原来这双林寺近来打算重新修缮,庙中主持僧众近日纷纷出外化缘去了;庙中香客稀少,只留下几个看院的小沙弥,贪玩的贪玩,睡觉的睡觉,我们进来时竟没有人听见。

其时一个小沙弥起夜,隐约听到我和传梅说话的声音。他暗中窥视,见是两个孤身女子,皆容貌秀丽,举止又不似明朝女子,竟疑作是狐妖鬼魅,便偷偷跑出去告知了当地的保甲。

崇公道听到动静不对,急忙出来打圆场,道:“众位莫慌,我乃洪洞县解差崇公道,即日押解人犯上太原府公干;这两位女子,一位是随行衙役,另一个是犯妇。”

那保长上下打量一番,惊疑不定,又问:“既是人犯,为何不带枷锁刑具?你等却又为何如此打扮?”

崇公道一时哑口无言。

那人道:“废话少说,先将这三人一并拿下,天明送到县衙问话。”

众人不由分说,涌上前来,揪住我三人,拉拉扯扯,捆翻在地。

本以传梅的身手,对付几个山野村民自是不在话下,可把事情闹大了终究不是办法,何况他们都是无辜之人,我们都有公开的身份,等到了县衙一切自有分晓,于是便任由他们绑去。

这么一闹,已是玉兔西沉,堪堪后半夜了。村民们就把我三人捆在院中古槐之下,留几人看守,其余人等陆续散去。眼看着一腔游兴被这般村夫愚氓搅扰,我忍不住转过头去,向传梅做了一个鬼脸。

天刚蒙蒙亮,寺庙中来了几名捕快打扮之人,不由分说用绳子把我们三人串起来,押出庙门。此时晨风尚寒,吹拂在身上,不禁打了个寒战。

高一脚低一脚走了半天,东方泛白,远远望见一座城池,却是平遥城到了。

多年前我曾到平遥古城一游,如今可谓故地重游,却是从游客变成了绳捆索绑的囚犯,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
明清时期,平遥城已是三晋繁华之地。虽然时辰尚早,已有不少商贾行人在路上,见这一行人中绑缚着两名美貌女子,禁不住指指点点。一想到自己古装衣裙、反绑双手、被人牵着行走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模样,岂不正是穿越前自己梦寐以求的情形?面对这种真实的近乎梦境的感官上的刺激,我呼吸急促,浑身颤抖,脸上也火辣辣的,不禁痴了;只有深呼吸时绳索勒在胸口上的刺痛,还不时提醒着自己尚且置身险地,前途未卜。

从南门沿着窄窄的石板路一路往北,再往西一拐,走不多远,见当街一处楼阁,名“听雨楼”,从楼下穿过,便是赫赫有名的平遥县衙了。

衙役牵着我们进县衙,过仪门,来到大堂前面。不多时,县令升堂,捕快上堂回禀县令,传带人犯上堂!

眼前的县衙一切似曾相识,然而却物是人非,另有一番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真实感。我跪在堂前的石板上,抬头偷偷看传梅时,发现她也是脸颊绯红,两眼迷离,深深陶醉于其中而不能自拔。

崇公道见我俩如此,显然无法应付眼前情形。只好拿出随身文书,亮明了身份。

那县令验看过文书,

又前后盘问了崇公道一番,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。于是判道:孟传梅、崇公道起解人犯,不为人犯上械具,疏于看管,有渎职之处,发文告洪洞县收讫。犯妇苏三乃是死罪之身,着狱卒暂且收押,严加看管;待二人略做休整,即刻押解上路。
崇公道j急忙说:“大人,这犯妇只不过是暂押半日,即刻上路,收监就不必了吧?”

大人邹眉道:“在本衙出了意外,你可担待得起?”

传梅也欲要为我开脱,却被我眼色制止了。想我才穿越来时,已被问成死罪,就要起解了;什么皮鞭拶指老虎凳,硬是一样也没品尝一下,而出了平遥,去不去太原还是两说,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。实在是想再进牢狱里去体验体验!再者我本身就是死囚,进牢狱本是天经地义,还能有什么说道不成?

崇、孟二人无奈,只好看着我兴冲冲重换过了罪衣囚裙,扛上死囚枷,被狱卒牵着,转过角门,押入牢狱去了。


俏女侠大闹城隍庙  弱娇娘受困狴犴牢

不说苏三如何在牢中苦等,单表崇公道、孟传梅二人来到下处。那平遥县的衙役非要拉着崇公道上街喝两壶不可,剩下传梅一人,闲极无聊,便到城中闲逛。

这老崇过了晌午才回转,推门进来,还剔着牙笑道:“平遥牛肉倒是不错,可惜蘸着老陈醋,吃的老汉倒牙,咱们还是快上路呗!”

不料房中空无一人,左等右等,也不见传梅回转。

崇公道寻思,这丫头穿越到古代,逛起街来还是那么上瘾,莫不是连路也忘了!便出门来寻。

堪走到十字街口,却见前面一阵喧哗,一队衙役推搡着一人走来,五花大绑,劲装披发;老崇定睛一看,不是传梅又是谁?

传梅也望见了崇公道,扭头大叫:“春风救我!”

崇公道一拍大腿,“这两个女子真不省心,一时三刻不见,便要生出许多事端来。”急急随后赶去。



原来传梅四处闲逛,觉得十分新鲜,不知不觉来到城隍庙前,这城隍庙乃是平遥城最为繁华的去处,看路边商贩卖些新鲜玩意儿。忽然间街上马蹄声响,闯来一辆宝马香车,这马车横冲直撞,目测时速在六十迈左右,车中有娇笑之声隐约传出;传媒急忙闪在路边,忽见车帘飞动,一张英俊面庞正向外张望,四目相对,两人不禁都呆了一下。

再细看时,车帘垂下,马车放缓速度去了。传梅本自生得俊俏,走在路上回头率一向很高的,因此也没放在心上,只管随意走去。不多时,却见那马车又回转了来,行到近前,一个急刹车;路边一书生打扮之人躲闪不及,“哎呀”一声扑倒在车轮左前方。

那车夫见了,竟然扬鞭大骂:“你走路不长眼睛吗!”那书生只是疼的哀嚎,说不出话来。

车帘一挑,却是一位锦衣华服、二三十岁模样的贵公子。围观的众人以为他要下车看个究竟,哪知他竟连那书生看都不看一眼,径直来到传梅面前,笑道:“小娘子,好生面熟啊!”

传梅俏脸一板,说道:“我与你素不相识,此话从何说起?”

那人浑不经意,还要搭讪,惹恼了围观的民众。一汉子叫道:“光天化日之下撞了人竟不闻不问,快拉去见官!”

那公子见势不妙,扬声叫道:“我父李刚是也,谁敢拦我!”

传梅闻言大怒,原来史上诸多可恶之人!这区区小县,也有穿越版的“我爸是李刚”!于是娇斥一声:“我打的就是李刚!”甩手就给了这贵公子一巴掌,抬脚又是一腿。

众人都大叫“打得好!”那赶车的见状,大叫“敢打我家主人!”上前拦阻。众人发一声喊,一起拥上前来,照着那汉子身上乱打一气。吓得他扔了鞭子抱头鼠窜。那公子也顾不得体面,抱着头随后疾走。

传梅一怒之下打得痛快,收了手却有些后悔不该惹事,于是顾不得旁人,拔脚就走。谁知她走得匆忙,三转两转便迷失了来路,正在踟蹰。却被几名衙役拦住,当先一鼻青脸肿的汉子指着她,“就是这女子!”

传梅大吃一惊,欲要分辨,却被衙役们一拥而上,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。



崇公道随众人来到县衙,县令已然升堂。衙役回禀说二人当街斗殴;县令一看被告,奇道:“这不是洪洞县解差孟氏么,你和那崇公道还不押解人犯上路,却在这里生什么事?”

县令简单问询几句,当堂断道,既是当街无故斗殴,双方各杖三十!

传梅闻言满面通红,娇声说道:“大人有失公允,传梅本是路见不平,况且这厮纵车撞人在先,怎能说是无辜斗殴!”

堂下围观之人大声鼓噪起来。县令一皱眉,一怕惊堂木,道:“大胆恶奴,你是谁家仆从?竟敢如此行事!”

只听堂下有人应声:“大人别来无恙……”,人群分开,一人走上堂来。却是那锦衣公子。

县令哦了一声,颜色顿缓,“原来是李公子,敢情此人是你家仆从,无怪乎如此嚣张跋扈啊!”

那公子拱手一笑,“家仆管教不严,有失体统,让大人见笑了。大人只管杖责这奴仆便是!”

县令一听,这李公子今日怎的如此好说话,于是借坡下驴道:“虽恶仆撞人在先,但孟氏出手伤人也有不是之处,那就杖责十下,就此退堂吧!”

李公子却说:“大人且慢,此女不必受杖!”

大人问:“哦,却是为何?”

李公子微微一笑,一指传梅,说道:“此女非是旁人,乃是小人府上一女婢,平日里极受太夫人宠爱;两年前与下人私通,被府上发现,因怕被责罚,竟偷了我家一些金银细软偷偷跑了!此事小人以为家中丑事,当时并未报官,只是派人暗中查访此女的下落!不料今日竟被我在街头撞见,她眼见行迹败露,竟然以下犯上,殴打主家!

此事烦请大人与我做主。此乃小人的家事,只需将此女交与我带回府即可。这私通下人、盗窃财物、以下犯上、殴打主家之罪么,若她肯随我回去,便不劳大人过问了;如若不肯么,哼哼……。

崇公道听说是斗殴小事,本已放下心来,听李公子说完这一席话,不禁大吃一惊。

这私通下人、盗窃财物、以下犯上、殴打主家之罪,除犯奸外,皆是可问死罪的重罪。大明律中规定:【犯奸】条,凡和奸、杖八十。有夫、杖九十。刁奸、杖一百。奴婢相奸者、以凡奸论。【贼盗】条,一百二十贯、罪止杖一百、流三千里。一百二十贯以上,视情节轻重,可绞。同居卑幼、将引他人、盗已家财物、如系强劫、比依各居亲属行强盗、卑幼犯尊长、以凡人论、斩罪、奏请定夺。【奴婢殴家长】条,凡奴婢殴家长者、皆斩。杀者、皆凌迟处死。过失杀者、绞。伤者、杖一百、流三千里。   

传梅气得浑身发抖,怒道:“大人,此人胡言乱语污蔑与我。我本是洪洞县衙差,怎的成了他家奴婢!”

那公子不慌不忙道:“大人明鉴,此女自称是狱婆衙差。敢问大人,贵衙中可有如此俊俏的狱婆?姑娘从前来历如何?可否向大人禀明啊!”

这句话正中了传梅的心病,无论传梅还是思梦,都不是可以摆到台面上来的身份,不禁有些心慌。

县令察言观色,一再追问之下,传梅只能硬着头皮胡乱编造,推说自己不是本地人,自幼父母双亡,一个人流落到洪洞县充作衙役谋生。纵然有崇公道从旁作证,奈何就连崇公道这个老解差也是个纸糊的灯笼,经不起指戳;只是有老崇的力证,不至于空口无凭,当下受苦而已。

县令一声令下,将传梅疑罪收押;派人即刻前往洪洞县衙查明传梅身份。



却说苏三被押入牢狱,这平遥狱地方不大,从一间穿堂门进去,只有一进院子,总共不到十来间牢房。因是暂押,狱卒倒也没为难与我,寻了间没人住的空牢,将铁链拴在墙上的铁环,扛着枷在炕上坐了。

我在牢中左等右盼,眼见着大半天过去,不见崇孟二人前来起解,心下正自忐忑,忽然听见门上铁链一响,两个陌生狱卒推门进来了。

伪苏三狱中临辱 真烈女堂上受刑

一个五短身材的衙役打开铁链,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道:“犯妇,今天不用起解了;你是待罪的死囚,不能在此过夜,今晚须换个住处。”我不明就里,却又不敢多问,只得低声道“随差爷发落”,扛着枷从炕上爬将起来,出门右转,来到这院子角落的一处所在。

其时天色已暗,这屋子里黑乎乎的。待衙役点起灯笼仔细看时,却见迎面一张粗木刑床,四周堆满了镣铐枷锁诸般刑具。我吃了一惊,待要扭头看时,屁股上早吃了一脚,顿时扑倒在地,跌的我头昏眼花,半晌爬不起来。

那矮胖子把脚踩在我背上,看着我在地上枉自挣扎,冷笑一声,道:“犯妇苏三,你的案情我们也略知一二。看你细皮嫩肉的,颇有几分姿色;你既身犯死罪,没的糟蹋了这付好模样,不如且让大爷乐呵乐呵吧!”

我哀求道,“差官大爷,奴家之罪原是被冤枉的,此次解上省城也是为了洗清这不白之冤,求大爷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,奴家必定感激不尽!”

矮胖子伸手捏着我的下巴,狞笑道:你这贱胚,又不是神马贞洁烈女!识相的快些使出从前的手段来,把大爷伺候好了,自不会为难于你;否则的话,看到这里的刑具了吗,有你的苦头吃!

我牙一咬,恨声道:你们身为衙役,竟敢奸淫女犯,就不怕触犯王法吗?

矮胖子哈哈大笑:在这一亩三分地,大爷就是王法,老子就是天!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,休怪大爷不客气了!

说罢两人上前,拎起身子抛在那刑床之上,扯过索链捆住我的手脚,伸手来撕扯身上的囚衣;口中更是说些不堪入耳的话。我挣扎不得,刚要大叫救命,两人早有准备,随手将一个木球塞入我口中,在脑后勒住皮绳,于是我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。

此时的我万念俱灰,只得把眼一闭,不忍见如花娇躯被恶人生生糟蹋,幻想中的唯美捆绑早已荡然无存,心中暗叹:现实如此粗糙,命运如此残酷,就像自己写的那些拙劣的穿越小说!看来这才是古代女犯真实的命运啊!

都怪自己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,正常的生活不过,整天偏要胡思乱想,还上网交结同好,意淫调教,卖弄诗文,无病呻吟,结果落到如此下场。苍天啊,大地啊,这难道就是你们对我这个冒牌苏三的惩罚吗?



却说崇公道在狱中寻不到苏三,只得通融狱卒,来见传梅一面。由于传梅还未定罪,只在普通牢房关押,未上刑具,看守也不甚严。两人一见,崇公道少不得埋怨一番,然后便是商量下一步如何。

崇公道缕一缕胡须,开玩笑说:传梅身手如此了得,不如夜探死牢,把苏三一并救出来,远走高飞……

传梅伸手给了老崇一拳,娇嗔道:喂,你还真当我是那飞檐走壁的女侠了?本姑娘花拳绣腿,欺负一下你这把老骨头还凑合,这劫牢反狱的能耐,却是半点也没有。不成,不成!

老崇叹了口气:早知如此,从洪洞县出来时,就该远走高飞了,今日陷入重重罗网,却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
两人面面相觑,苦无良策,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
转过天来,传梅正在牢中搓着手来回踱步,忽闻升堂鼓响,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惊肉跳,不由得开口唱到“啊呀呦,啊嘶嘚咯呔,……”

衙役把传梅带至堂上,只听得堂上惊堂木一响,那县令喝道:“孟氏,经本县派人探查,洪洞县中也无有你的身世来历。你究竟是何人?还不如实招来!”

传梅只得坚持昨日自己在堂上的说辞,反问道:“大人,这李公子说我是她家奴婢、与人私通,偷窃金银,却也是空口无凭啊!大人怎的就听他一面之词。”

那李公子得意洋洋:“谁说无凭?本公子自有人证在此!”却见后堂转出三五个仆从样的男女来,一口咬定传梅乃是府中的奴婢,从前平日里经常见的。

传梅气的浑身颤抖,叫道:大人,冤枉啊!这狗贼串通家奴,诬陷小女子清白!

这县令畏于李公子的家世,加上又私下得了李公子好处,便昧了良心,一心袒护与他。那

李公子见传梅不从,也有心杀杀她的锐气。 只听堂上啪的一声,知县大喝一声:“大胆刁妇,如今人证俱在,还敢抵赖!左右,大刑伺候……”
即刻上来两个衙役捉住传梅的胳膊,另一个衙役把一副拶指套在了她的十指上。传梅的倔劲上来了,倒要试一试这拶指的厉害。于是把牙一咬,恨声道:小女子实在是无可招。

知县冷笑道:“果然是刁顽之辈,给我上刑!”

夹在手指上的木棍一下子夹紧了。传梅疼的“哎呀”一声,两臂一缩,却被人牢牢架住手臂,挣扎不得。掌刑的衙役逐渐加劲。把传梅疼的浑身乱抖,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,真真是十指连心、痛彻心扉哪。

……(此处略去一万字)

县令见传梅严刑拷问之下仍不肯认罪,审了半天也累了,于是说道:“你便是不招,难道本官就没办法治你了不成。本官就先治你殴伤主家之罪,来呀,把孟氏衙门外枷号三日;接着再治你奴婢通奸、有伤风化,罚你枷项游历一月。看你能硬到几时?退堂!(明代广泛用枷号来处罚轻微犯罪,故有此判)。

传梅被拷打半日,早已没了力气,被衙役拖下大堂,取过一面三十斤重的长枷枷了。传梅窥见那面长枷好生眼熟,仔细一思量,原来竟是与佳人拍的平遥县衙照片中那面挂在墙上的木枷一模一样,方知造化竟如此弄人,一时竟痴了。

衙役们用铁链牵着戴枷的传梅,铜锣开道,白日到城里来回游街示众,晚间便收在衙前木笼内,只喂些残羹剩饭,如此折磨,眼见得传梅日渐憔悴了。

只苦了崇公道,每日里偷偷买些食物送到木笼前,让传梅隔着笼子将就着吃些。这一日午后,老崇左思右想苦无良策,正站在路边长嘘短叹,忽然身后有人招呼道:老先生,慢走!

佳人穿越回现代 思梦遇救走西口

崇公道转头一看,是二、三十岁的一个书生打扮之人。

那书生一副忠厚之相,拱手道:“老人家,在下就是那日被马车撞伤的书生。这里不方便,请借一步说话。”

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茶舍,落座看茶,那书生说道:“小人姓乔,本是祁县乔家堡人氏,祖上在这平遥城中有一处房产,经营些漆器生意谋生。不料那李公子看我的宅子位置优越,竟然勾结官府,以修缮城墙为名,企图强拆强占我祖产,我要告官,奈何官官相护,告状无门;那李公子见我当起了“钉子户”,竟然想当街纵马撞死我。要不是孟女侠路见不平仗义相救,小生早就成了车轮下之鬼了。近日亲眼见恩人因我而落难游街,小生看在眼中,痛在心里。如今朝廷腐败专权,既得利益者当道,科举之路也走不通,买房也买不起,走在路上还要小心被”官二代“撞,……小生也心灰意冷,情愿救得传梅姐姐,一起远赴塞外走西口。”

老崇心想:“你表面上看那丫头受尽折磨,不知她暗地里有多快活呢!不过也不能玩大了,把命搭上就不划算了;不如趁此机会让她逃出生天。

于是答应道:”既是如此,不知小乔你有何良策,能救孟小姐?”

那书生说他在县衙中有一同宗兄弟,平日喜好打抱不平,可让其暗中搭救。二人商议已定,那书生回去打点,崇公道自回到下处等待。



这一天晚间,西天一轮残月,隐绰绰地映出衙前木笼内蜷缩着的一个纤细身影来。传梅游街已毕,被锁在木笼内。她半靠在身后的木栏上,微微合着双眼,经过了这几日折磨,神情颇是委顿。尽管项戴大枷,手脚上系着铁链,在狭小的木笼内无法歇息,她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
朦胧间,听得耳畔有人呼唤她的名字“思梦,思梦……”传梅还以为是穿越回到了现代,心中一喜;随即觉得不对劲,猛地睁开眼睛,却见栅栏外伏着两个黑影。

传梅吃了一惊,几乎叫出声来。当前一人急忙低声道“嘘,我是春风!”她揉揉眼睛一看,依稀可不是崇公道么!

旁边的黑影茫然自语:“怎么是思梦,不是孟小姐吗?”

崇公道急忙拉过那人来,向传梅道:“这就是你当日救的那书生,今夜,他与你报恩来了。”

乔生神情激动,急忙向传媒作了个揖,说:“恩人,女侠救命之恩,小生没齿难忘,且让小生来救你出去。”

说罢,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钥匙,打开木笼上的铁锁链;崇公道探身将传梅搀了出来。传梅只觉得浑身无力,两腿麻木不堪,崇公道一边让乔生掺扶着她,一边托起铁链,防止铁链撞击发出声响。

乔生俯下身子,轻手轻脚为传梅打开手脚上的镣铐,又笨手笨脚地去开木枷。崇公道摇手说,这木枷不是轻易能打开的,我们先离开衙门,到个僻静之处再说。

两人扶着戴枷的传梅传过一条小巷,转到僻静处合力打开了木枷。崇公道又把乔生的意思向传梅说了,然后说道:事已至此,你成了朝廷的逃犯,现代又不知如何才能回去。何去何从,凭你自己定夺!

传梅睁大眼睛,问道:那佳人呢,还有你怎么办?

崇公道摸着胡子说:佳人我曾多次向衙役打听,只说她被关在死囚牢内,看管甚严,我见不着;你先逃出去,我在此等她,等过了这阵风头,我们再找你不迟。

传梅沉思半晌,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两片木枷,又看了看崇公道,眼神中留露出迷恋之情。崇公道知她心思,将那木枷镣铐用包袱包裹了,递在她手上。传梅捧在手上看了又看,长叹一声道:“带给我欢乐和迷恋的是它,带给我痛苦和灾祸的也还是它,我不知是应该爱你呢,还是恨你?”说罢,把手一扬,竟把那枷锁丢进一旁河里去了。

然后伸出手来,抓住乔生的手臂,轻轻地说:“我们走吧,从今以后,你就是我的枷锁。”



孟传梅历经此劫,得偿夙愿,日后心无旁骛,以超越古人的现代商业金融理论在塞外经商发展;在传梅的悉心打理之下,乔家生意逐步壮大;至清朝同治年间,出了一位后人,名叫乔致庸。

那崇公道告别传梅回到下处。第二天县衙中发现不见了牢笼内的传梅,顿时大乱,在全城搜查了数日不获;此事本是那李公子无中生有,县令也怕闹大了不可收拾,于是按下不表。

转过天来,县令打发崇公道与苏三继续起解省城。老崇与苏三一相见,发现那苏三颜容憔悴,眼神迷离,旁敲侧击之下发现已非穿越而来的佳人;想到当初的穿越三人行如今只剩孤身一人,也不知何时能穿越回去,莫不成就此把这把老骨头扔在了明朝异乡?不禁暗自叹息。不过他毕竟历经沧桑,见惯了生死离别,感叹过后,拍拍身上的灰尘,提起水火棍上路了。把苏三解至太原府后,悄然离去,不知所踪。

那晚苏三在牢中痛不欲生之际,忽然一道强烈的光线降临,我和衙役顿时昏厥过去。悠悠醒来时,发现自己依然站在那牢狱中,背后冷汗涔涔湿透了衣衫,眼前的刑床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。正在发愣,听到门外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:“各位游客,现在来到的是明代监狱的刑房!……”原来自己已然回到了现代。

上下检查一番,发现自己并未变性,也未失身;回首前事历历在目,恍如一梦,不禁悲欣交集,感慨万千!

(全文完)

{题外话}却说传梅一连几日扛枷游街,被折磨的疲惫不堪,到第三天头上却是走也走不动了。衙中有好事者,将一张旧八仙桌略加改造,以八名壮汉抬着,上立一根木桩,下置旋转机关,将传梅以铁架固定姿势,高高的绑在木桩上头;随着抬者颠簸,被绑者可随木桩慢慢旋转,供众人围观。

这一奇思妙想后来不再用于人犯游街,而发展成为民间社火,是为晋中一带喜闻乐见的铁棍、抬棍艺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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